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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基颱風肆虐的隔天,在台灣的最南端--墾丁YOHO渡假村裡,心裡盤算著搭接泊車到左營高鐵站的時間。琢磨著就算到了左營,最後一班高鐵早已開走。於是心一橫,端起桌上的台啤,招呼著海哥,「算了,明天再做打算,先乾了這杯!」;同一時間,人也在墾丁某處渡假的文壽接到台北房東的電話,說要他週日把屋子裡的細軟全搬出去,於是這胖子當下仰頭栽了兩罐咖啡,飛車從台灣尾奔回台灣頭......

    早知道當時他也在墾丁,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他一個人走。就算跪著求,也一定要他答應讓我搭便車。    

    「中華民國防火門協會」會員大會的行程早已排定,地點就選在這耀眼的陽光、迷人的沙灘和可惡的比基尼的墾丁YOHO渡假村,事先規劃秘書處的成員在大會的前一天必須先進駐渡假村,偏偏遇到這天外飛來的卡玫基颱風,於是我這副秘書長和本會秘書長及秘書三人一車,星期五當天就頂著強風豪雨南下,一路上不斷有個念頭升起,要有個三長兩短,明天的大會還開不開?

    呸~呸~呸~

    到了墾丁就該住下玩個夠,何況入住一晚要價八千新台幣,會員部份全是協會招待,這款好康A當然是要給他住下來,於是正準備在報名表上過夜這一格打勾,老板卻在一旁滴咕,說他的妻小連同新婚的女兒女婿都要去,可他開完會、用完晚餐就要回到中部。我知道、我知道,我完全知道,就是沒伴,要我同他一塊回來;沒辦法,都說「同行不如同命」,只好把渡假的心情擱下來。

    風雨中來到墾丁,已是晚上九點,隨便找點吃的,便開始著手明天大會的前置作業,正副秘書長連同秘書小姐三人又是忙到深夜兩點才告一段落,待各自回房沐浴,往床上一躺,最後的視線停留在我的Cruise上,時間顯示02:45,然後眼一閉,腿一伸,人就昏睡了過去。

    一切就緒,就等天亮會員報到。

    今年大會最重要的一件事是選出新的理監事,由於昨晚一夜辛苦佈局,今天大會場面終於在看似紊亂卻又全在掌握之中圓滿落幕,接著安排從全國各地來的同業及其家屬住宿,有人臨時要多訂房,有人沒來要退房,等搞定「房事」,最後還得領著這群老爺夫人進餐廳用餐,就在一陣刀叉碗盤碰撞聲中,我那天才老板急著跑來問我:這最後的高鐵幾點開?要等到他想到哪還來得及,最後一班九點多就要開走了,現在是七點,可光是從墾丁搭車到左營少說要三個小時,我早就發了簡訊要Amei不用到台中高鐵站接我了。我看著老板,用幾近壯烈的語氣、正經八百的說今晚要回去是不可能了,可我這不習慣在外過夜的老板不管,非要我想辦法,此刻的他不曉得,不只是他想回去,我也想回去啊,本來想住下的,填表時被他一勸就想說好吧,開完大會趕回彰化,隔天可以開「花鄉雅集」的理監事會議,於是就通知了雅集的理監事及所有幹部,星期日準備開會,所以老板想回去是不習慣住外頭,而我想回去卻是任務在身且不得不的事,無奈剛剛開會花了太多時間,只得在心裡計劃著,等明天早上就趕路回中部。

     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可這變化還不如老板一句話。

     海哥端著杯子靠了過來,非要我跟他乾了這杯再回去,這傢伙,要是他知道我今晚決定不走了,別說這杯,那連任的小氣理事長說今晚喝的水酒都算他的,恐怕這會兒也要開始後悔了。(不過說真的,說這話時豪氣已減,誰叫前兩年一場胰臟炎住進醫院三個月,好不容易才被醫生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晚餐後百餘人各自帶開,回房的回房、戲水的戲水,我們秘書處三人陪同承辦這次大會的南部辦事處的盛倡公司經理陳柏全留在VIP室裡與渡假村方面結帳,等把這次大會的帳目搞定了,陳經理和我兩個人一走出VIP室就嚷著要找海尼根,說出來會笑死人,偌大的渡假村差點找不到海尼根,PUB、餐廳....沒有就是沒有,心想會不會我們兩個看起來不到十八歲,所以人家不賣我們酒,直到問了一個又一個服務人員,終於在靠海的一處露天小酒吧找到海尼根,開始還很克制的說,就一人一瓶吧,才坐上吧台旁的高腳椅,把頭一仰,椅子轉上一圈,瓶子居然就見底了。這怎麼行,我口渴都還沒有止呢!今晚我們甘願成了酒鬼,再一瓶!再一瓶!

    不遠處海浪拍岸,墾丁夜晚的海風吹拂著露天的吧台,夜色中樹影婆娑,夜空中燕鷗不時掠過,兩個酒鬼興致未曾稍減,舉著綠色的酒瓶指天畫地,那服務生果然上道,端著盤淺碟,倒上一包去殼的花生:「算我招待!」於是,空瓶子往旁邊一立,「那就....各自再來一瓶吧...」酒喝了半响,不知從那裡冒出一男一女兩個老外,在吧台前面忙著調音、試音響, 我轉頭看了看四周,不會吧?就唱給我們兩個酒鬼聽,嘿!嘿!不錯,雖然光我們兩個就很吵了,可除了坐在吧台旁高腳椅上的兩個傢伙和幾支空瓶子,場內空蕩蕩沒半個客人。

     音樂響起,那女歌手彈著Keyboard,一邊唱著 ,湛藍的雙眸深情的望著一旁時而和唱、時而吹奏Saxophone的短髮男歌手,我和柏全終於停止鬼叫。
     「啊~不行,我要叫我老婆過來!」一曲剛歇,柏全抓起手機,急著call他美麗的妻子趕過來欣賞。

   想不起來幾點回房間,只記得昨晚秘書游小姐從夜色中鑽出來,遞了個房間卡片給我,說是剛好有人沒來,就空出了個房間給我,話說完就自顧自地鑽回夜色之中,也沒跟我說房間在那一棟,反正是不用再跟別人擠一間就是了。於是三更半夜的,大家都回房休息了,只剩我一個人拖著行李到處找房間。(ps. 秘書來函大聲喊冤,說她有明確告知!可我完全沒印象?難道是我喝多了?)
    當然也忘了關掉手機,天才剛亮,一大早的又被老板吵醒,說吃完早餐就回家,說他有要事非走不可。
    「什麼跟什麼?昨晚說得十萬火急還不是住下來了....」 嘴裡碎碎念著,兩眼惺忪,睡意尚濃,於是放了一池子的熱水,把自己泡在浴缸裡。
     「哇那也價拍命!出來玩都這麼累~~~~~~~」

    約莫半小時來到餐廳,呵!老板一家人正和樂融融圍在一起用餐,我端著餐盤,跑到外場尋了個view好一點的位置,想自個兒悠悠哉哉的享用,心裡頭卻老想著一會兒要怎麼搭車。
    理事長端著餐盤擠了過來:「你看到秘書小姐沒有?」
   「沒有,我一早起來就沒看到她的人...」話剛說完:理事長那一盤早餐差點打翻,我則是看都懶得看他,繼續享用我的清粥小菜。
   「這話什麼意思?」
   「您早上看到她沒?」 
   「沒有...」
   「就是這意思。」
   
    早餐後跑到服務台問了一下車次,說九點有車到恆春,再轉車到左營,瞧了一下牆上的大圓鐘,還有半小時,於是飛快跑回房間,一邊打手機給老板,一邊收拾行李,沒想到!沒想到晴天霹靂一般,老板竟然氣定神閒說,聽說下午有專車接送到左營搭高鐵,所以就留下來玩吧。哈!哈!哈! 

    天下諸君!我ㄚ昌在此非常非常非常非常誠懇奉勸各位,除非因公,否則千萬千萬別和你的老板一道出門,別告訴我他是何等英明,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上午九點,我拖著行李站在屏鵝公路旁等車,
終於覺得墾丁的風是涼的,在等公車的那一小段時間;
終於感受恆春早晨的慵懶,在市區轉換公車的那一片刻;
終於知道車子誤點有時也是善意的,在我感覺公車遲到又發現排錯窗口之後;
終於瞭解為何公車票價要新台幣三百多,當換了公車又花兩個半鐘頭才抵達左營高鐵站的時候;
終於體會有人接車是美好的,當走出台中高鐵車站又走進公車候車室的同時;
終於發現我不會按鈴下車,當客運到達彰化火車站,我竟是全車唯一喊著下車的乘客;
終於知道火車準時永遠是無法達成的目標,即使是彰化到田中這一小段。
終於體會計程車司機是很辛苦的,謝謝那位堅持幫我搬行李的大哥,二十五元找零就不用了!

而花鄉雅集理監事會議也沒因為我轉六班車,千里迢迢趕回來而開成,因為颱風剛走,要整理家園所以請假人數過多,於是決定延期開會。

    終於發現,累到極度,連抱怨都沒了力氣;要問我墾丁好不好玩?這我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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