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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把屋子略做改建,於是約了好友阿義來討論。


「沒問題,這小工程...」阿義手中的煙蒂往地上一扔,又踩上了一腳,自信滿滿的說。
五月底的天邊,朵朵白雲調皮地變換著各種不同造型,讓人眼花撩亂、目不暇給。

阿義說施工前必須先把屋子旁之前種空心菜的一小塊崎零地整理好、灌漿並貼上地磚,於是想到均哥哥,均哥哥說這小事,一天就搞定。
六月的夕陽,隨意放把火就把天空染紅了。
七月酷暑不宜施工,大夥兒都忙著追逐彩虹去了。


八月事情多到像土石流一下子湧進來,忙這忙那,忙到把家裡要整建施工的事擱下了,等到忙完了喘口氣,打了電話給均哥哥,電話那頭均哥哥跟混泥土預拌車比嗓門吼著「....可是時間還喬不出來。」
於是回頭找阿義商量,阿義說沒問題,他要幫我找工...
又是漫長的等待,某個週日的清晨,等到有點無奈, 打了電話問阿義聯絡得如何?

「啊!我忘了~~」
「忘了!」
他說他馬上找,我苦笑著穿好衣服出門吃早餐,這時手機忽然響了。
「喂!我再十分鐘到你家!」
什麼跟什麼,說忘了就是好幾天,說要過來卻是一陣風,掛掉電話,趕緊捧起剩下的半碗豆漿一飲而盡拔腿飛奔回家。

「這小工程,簡單啦!」阿義身邊跟著一位看來既可靠又實在,笑容滿面的土水師傅,兩人這邊看看那邊瞧瞧後說「沒問題,這兩天就可以開始了...」
我跟著滿臉笑容滿心歡喜滿懷感激點頭如搗蒜如剁菜。

接下來你知道的,颱風來了,大雨來了,說好的工程擱著了。

放晴後的某個上班的下午,我開車準備到台中的途中,土水師傅打電話來了,說再過二十分鐘要來家裡施工了。
「可是家裡沒人啊!」看樣子我遇到一群率性的技術師傅了。
於是約好週六再來,後來又臨時有事最後改約這週三。

週三一早,獃在家裡不敢去上班,殷切看著馬路那頭...等著盼著,最後不耐煩了,打了電話給這位全世界僅剩的土水師傅。

「啊!拍謝啦,我先來鹿谷這裡蓋一間土地公廟啦,村長跟我說只有一坪,哪知到現場才知道沒那麼簡單...拍謝啦,今天不過去了...」
電話掛掉前,還是沒約好何時要開始施工,他說這週都不行了,下週呢?下週還不知道。阿義隨後打電話來說抱歉,我說土地公廟算是「公共工程」,就讓他先忙那頭的事吧。

九月了,今年秋天特別像秋天,西風輕蔑地吹落緬梔黃葉數片,還繞著我的林家花園恣意嘲諷我的整建計劃,打五月至今一寸土一塊磚未曾動過。

跟土水師傅又通了電話要確定工期,電話那頭,土水師傅篤定地告訴我:

「這小工程,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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